周清越是想過一起寫聯名書教給學校換個物理老師, 但是沒想到二班居然有人心還在謝成屻那邊。

陳光逸要被同班的豬隊友氣死了, 氣憤填膺道：“怎麽還有這種人, 他是聽謝成屻罵習慣了嗎？”他頓了頓, 說：“幫我拿瓶椰奶。”

周清越安慰他：“一二班加起來一百多號人, 個個都是正常人的概率比較低。”他拉開超市的冰箱, 才發現只剩下一瓶椰奶了，想了想，還是扔給喬珩。

喬珩語氣平淡：“沒事, 聯名書再寫一次就好了，他能偷得一次偷不了兩次的。”

周清越讚同他的觀點，並且關上冰箱。

旁邊傳來哼哼的聲音。

周清越看過去，陳光逸在旁邊瘋狂暗示。

他茫然道：“你猛眨眼睛幹嘛？”

陳光逸咬牙, 一直擡下巴示意冰箱。

周清越恍然大悟：“你要飲料？要什麽。”

陳光逸：“椰奶。”

周清越指著冰箱給他看：“沒了啊, ”

陳光逸抗議：“我剛才看見你扔一瓶給喬珩了。”

周清越囂張道：“那你去問喬珩要去。”

陳光逸無語：“那肯定白問, 每次你給喬珩的東西, 喬珩都不分我們。”

周清越眨眨眼, 心裏略帶歡喜。

陳光逸看了一眼喬珩, 遙遙揮手道：“老大你要喝椰奶嗎，這是最後一瓶了，能不能分一半給我。”

喬珩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椰奶，嘴唇那條線往上挑，“……不給。”

聯名書被偷後, 從新做一份也不慢。

周清越看著滿滿一頁紙的簽名，想了一下, 問旁邊的喬珩：“之前不是有高三也被謝成屻禍害過嗎，有的在覆讀吧，要不要……。”

喬珩在旁邊整理了一下二班的，的確所有人都簽名了，也不知道那個偷了聯名書的看到這份有多咬牙切齒。

他說：“有，如果你想，我明天可以去問問他們。”

周清越心想就怕他們聯名書，萬一學校不當回事。

他把喬珩手裏的聯名書抽過來，抽到一半抽不動，另外一邊被喬珩緊緊的捏在手裏。

周清越看了他一眼，喬珩才松開手。

晚上周清越躺在床上，在黑暗中看著墻壁發呆。

二中之前，也有學生寫聯名書到學校，要求換老師。那時候因為沒什麽特殊事情，學校也就沒管，甚至還警告了一下帶頭聯名的那幾個同學。

然而這次他們和之前的不同，這次他們要求換的老師，前段時間剛洩題，但是周清越也不敢說敢打包票說學校一定會把謝成屻換掉。

如果老師沒換成……

周清越眉頭皺起，放在枕頭旁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。

他懷著疑惑拿起手機，現在這個點還有誰發信息來？屏幕上是給陌生的號碼，點進去一看。

【你好，我是陳語悅，清越你是不是沒怎麽上企鵝，我聯系不上你。】

周清越：“……”

陳語悅找他幹嘛？

周清越回了個句問候，順便問了一下有什麽事嗎？

沒兩秒陳語悅發消息過來。

【清越，上次你不是說去吃飯嗎？這個周末，你請我到海過記吃飯行嗎？】

周清越內心覆雜，回了句【為什麽想去海過記？我記得海過記不算是什麽特別好的飯店吧。】

雖然是他家開的，也很好吃，但是怎麽個個都往那邊走。他和哪個同學去海過記吃飯，前腳同學剛走，後腳喬父喬母就問他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嗎？

那邊沒立刻回消息，似乎是沒想到周清越，在請美女吃飯的和吃飯地點中，重點居然在後面。

【……它出名啊，最近一直很火爆，聽說要提前三天訂餐才有位置。】

周清越：“？？”

【你說的是……大橋路的海過記？】

對面秒回。

【是啊，你不知道？美食文化上周播出的時候，采訪的美食店鋪就是我們市的海過記。現在海過記特別多人排隊，不排隊幾個小時還不一定輪得到。】

美食文化是央視最近播出的一個美食節目，以貼近民間美食，尋找天下美味為主題。

美食文化講的不是豪門盛宴，而是平常生活中就可以見得到的美味。因為貼近百姓生活，最近的收視率一直居高不下，很多人號稱看完胖幾斤。

所以，為什麽這個節目會采訪到海過記？在他的記憶中，海過記從來沒有接受過美食文化的采訪。

陳語悅繼續發消息過來。

【……我那邊認識人，說可以幫我訂位置，你看……】

陳語悅都說到這份上了，周清越總不能不識趣。

【周六行嗎？周六下午五點半，我請你在海過記吃飯，你也可以帶你同學一起來。】

【好啊，那我喊我朋友幫訂個位置。】

周清越拒絕，【不用了，我去訂吧，畢竟是我請你吃飯，那樣太麻煩你了。】

對面沒回話，過了一會，才有信息過來。

【行吧，對了清越問你個問題，你能把那天你旁邊的男生企鵝給我嗎？手機號也行，我覺得我和他挺投緣的。】

周清越警鈴大響！

陳語悅要喬珩的聯系方式幹什麽。

不過女生都這麽問了，他也不好一口回絕，含糊回了一句。

【我問問他，要是可以我就發過去給你。】

要是不可以就不用發了，周清越心裏補全這句話。

那邊的女生看著這條信息，忍不住咬了咬唇。心想這人怎麽這樣啊，連個聯系方式都不給。

其實她憑她的感覺，喬珩和周清越家庭環境都差不多，兩個都長得好看。但是她朋友說看到喬珩家好像住在學校旁邊的老房子裏，周清越家庭她不了解，可是聽二中的人說他性格不錯人也聰明。

但是她還是想聯系一下喬珩，她還是不信喬珩家真的窮。

周清越關機後沒多久就睡著了，並且早上差點睡過頭。以至於早讀他都有點昏昏沈沈的，無意識地背著課文。

周清越背著課文，就引起了趙揚靈的註意。

趙揚靈耳朵一動，問他：“清越，‘覆為慷慨羽聲’後面是什麽。”

周清越：“發盡上指冠。”

趙揚靈：“……你背書背傻了吧。”

周清越把飄遠的思緒抓回來，想了一下說：“士皆瞋目，發盡上指冠。”

趙揚靈無語：“你這想什麽？走神走到這個地步。不過我也佩服你，走神走到這裏居然還能在這裏背荊軻刺秦王。”

周清越把想的事說出來，他無非就是擔心學校對於他們的聯名書不重視。

趙揚靈更無語，“就這點小事？”

周清越茫然，這叫小事？

趙揚靈給他科普：“你知道謝成屻仇恨值有多高嗎？假設學校是游戲，誰喊一聲打謝成屻進組，分分鐘成一個團。”

周清越：“……”

趙揚靈突然一拍大腿驚道：“我想起了，我姐早就說他們一群人想投訴謝成屻了。剛好啊，我們把聯名書帶上去也給他們簽。”

周清越內心更覆雜，萬萬沒想到瞌睡來著送枕頭，他之前還怕主動聯系高三拉高三進夥會影響他們，沒想到謝成屻禍害了那麽多人。

二人說走就走，幹脆翹了早自習，去高三教學樓找趙揚靈她姐。

然而周清越更驚訝的是趙揚靈姐姐他居然認識——就是周清雲的舍友。

趙揚靈姐姐揮揮爪子對周清越說：“弟弟早上好啊，你姐好像去辦公室問老師問題了。”

趙揚靈習慣性拍開她姐爪子：“別鬧，這我同桌，哪裏你弟弟了。”

周清越腦袋裏還記得，剛開學時周清雲舍友說她有個弟弟……弟弟……

趙姐姐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麽，把趙揚靈摟住，笑著說：“這是我弟弟趙揚靈，雖然是個女孩子，但是比男孩子兇多了。”

趙揚靈嘴角抽抽，覺得腦殼有點痛。但是一想到正事，她還是忍了下，跟她姐說清楚。

趙姐姐當即拍手，“好啊，我們班一大堆人對謝成屻不滿。我們這個班不少人高三都被他扔到走廊罰站過，投訴他很多次了，學校根本就不管。”

周清越把聯名書遞給她，猶豫問了句：“可是你爸不是……”

趙姐姐笑了：“哪裏，我和揚靈是同母異父。她爸是校長，我爸不是。”

趙揚靈表情不自在：“……他是校長關我什麽事，又不是我是校長。”她別扭了一下，說：“他要是不管，我再親自找他說。”

……

早讀還沒下課，趙姐姐就拿著聯名書出來。周清越看著上面多出的名字，眼睛微微發亮，“謝謝學姐。”

趙姐姐摸摸他的頭，非常柔軟“客氣。哦對了，我這還有件事跟你說。”

周清越：“？”

她臉色微變嚴肅：“最近劉求昉又偷偷到二中，每天晚上都在女生宿舍樓下逮你姐。”

周清越聲音變冷：“他還敢來？”

趙姐姐：“是啊，清雲倒是跟我說不用管他，過兩天劉求昉就不敢找她了，但是我還是覺得跟你說一下比較好，畢竟他最近一直纏著你姐。”

……

趙揚靈跟周清越從樓梯走下來，早讀下課的鈴聲在校園裏響起，慢慢地開始有人出來活動。

趙揚靈撞了下周清越，“你真的自己去交？不等喬珩？”

周清越看了她一眼，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問：“等他幹嘛，萬一學校覺得我是對老師有意見而誣蔑老師，也不至於帶他一起記過啊。”

槍打出頭鳥，趙揚靈心想也是，好歹還能保一個嘛。

“那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？”

周清越下樓梯的步伐停住。

趙揚靈回頭看他，“怎麽了？不是現在去嗎？”

他們已經走到了一樓，樓梯口就是教學樓的最前面，寬闊的小空地偶爾飄過幾片枯黃的樹葉，後面是入秋後藍白的天空。

一個人影站在空地上，似乎聽到樓梯的說話聲，轉身過來，對上周清越的目光。

趙揚靈順著周清越的目光看看過去，瞬間樂了：“哎，清越你鐵哥們上線了，喬珩都找到這來了，幹脆一起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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